以海边的曼彻斯特和悠长的告别为例

得了白癜风可以治好吗 http://pf.39.net/bdfyy/dbfzl/160319/4793212.html

生命的逝去是人世间最悲的伤,撕心裂肺悲痛欲绝荒唐尽的似乎只存在于某些不真实的作品里。大多数的人选择生活如旧,看似无动于衷,实则悲伤的情绪早已漫延倾泻,然后在一个个不起眼的瞬间突然爆发,平白无故。而《海边的曼彻斯特》和《悠长的告别》正向我们白描了这样两场旷日持久的悲剧,几乎没有歇斯底里的戏码,却也足以让人们在作品克制的叙事下感受到主人翁内心的崩溃与煎熬。

《海边的曼彻斯特》是卡西·阿弗莱克主演的影片,曾获美国国家评论协会最佳影片、最佳原创剧本等;《悠长的告别》则是澳大利亚国宝作家杰西·布拉凯德的长篇小说。之所以会把这两部不同的作品放在一起讨论,主要是从主题出发,两者恰好代表了与悲伤共处的前后阶段:

《海边的曼彻斯特》揭开与悲伤共处的哀痛深植,同时慰藉人们,当悲伤无从避免,所有的缅怀与振作其实都可以不必着急;而《悠长的告别》告诉了我们,就算我们多么强迫自己不被饶恕地活着,岁月也总会为我们抚平创伤,缓缓安愈。可以说,前者给了我们沉沦悲伤的勇气,后者给了我们走出悲伤的希翼。

一、悲伤自画像-看不见的伤最痛

在《海边的曼彻斯特》中,当李外出前忘记往火炉上加防护网引发火灾,三个年幼的孩子葬身火海时,其妻子兰迪撕心裂肺地对着李恶语相向,哭致晕厥,这是悲伤最常态的呈现。

而电影却主要从李和侄子帕特里克的视角,提醒了我们悲伤拥有另外一种形式,那是哭不出来喊不出来,沉默疏远得让人以为他们铁石心肠。这些暗流涌动着的心碎实则更需要被看见,以阻免痛在深不见底的滋长中越演越烈。

李的悲伤在于面对一片灰烬,心里早早流干了眼泪,再也无法真正哭出来。电影将这种悲伤可谓诠释得淋漓尽致:

医院急救时,担架的支撑几次松垮以致无法被抬上救护车,李只顾看着兰迪,而慌乱得忘记帮忙,甚至错过了上车;

在警察局被释免时又是震惊的,他原本以为也希望自己能够被判刑以求赎罪,却被警察轻轻一句“李,你犯了一个大错,但每个人都会犯错,不会因为犯错就严惩你,忘了火炉上的防护网并不是什么大罪”而更加无法原谅自己,以致于从悲剧发生始一直沉默的他终于忍受不了而企图拔枪自杀;

火灾过后,李离开了曼彻斯特,转而在波士顿日复一日地做着疏马桶、修水渠、扔垃圾的低薪憋屈无聊的物业工作,同时变得易怒,总是试图激怒外人落得一身伤痕,以求麻醉心里从未释怀过的痛;

兰迪后来再结新欢生儿育女,李却仍然带着三个死去孩子的相框孤身一人,对所有的示好视而不见。李把自己封闭绑缚在悲伤之中,迟迟不愿甚至从未想过重新开始,最悲的伤大抵如此吧。

而帕特里克的悲在电影叙事前期则几乎让人捉摸不透。在冷冻室里,面对父亲尸体,只匆匆一眼便让工作人员推回冰柜;医院回去的当晚便约上兄弟和女朋友到家里聚餐闲聊。但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没心没肺的人,却能从一些细节中看出他内心底潮涌着的难过:他会突然在某天因为看到冰箱里的冻鸡肉而情绪崩溃到想吐,然后掩着面对李说,“我只是不希望爸爸躺在冰柜里”;他也不会咧骂着朋友以阻止他们继续尬笑,他需要朋友们的无聊对话来把悲伤的空隙填满。帕特里克这个角色的种种言行,体现出编剧对悲伤的理解通透精准得让人心颤。知道吗?有的人对悲伤的处理就是强撑着过寻常日子,性格里的倔强让他们硬是把情绪的水槽清空,但难过还是会控制不住地日夜累积,到底把悲伤溢了出去。

二、悲伤最终章-原谅自己是必经的走向

小说《悠长的告别》,同样叙述了一场人为疏忽带来的悲剧。丈夫芬恩、妻子布丽姬特、大儿子贾拉、小儿子托比原本是一个努力着走向幸福的家庭。但不幸的是,芬恩改动的游泳池安全门出现故障,而布丽姬特又忘记回头确认安全门是否被锁上,导致离开视线仅几分钟的孩子穿过门栏溺水池中。

《悠长的告别》开创性地轮流以芬恩、布丽姬特、贾拉为主视角、穿插第一二三人称展开叙事,灵活发挥了各种人称的叙事优势,更丰沛地传达了角色的情感转变。芬恩的悲伤在他把托比溺水的全部责任揽在了自己身上,直至将要因为过失获罪坐牢,都不曾曝出布丽姬特才是忘记关门的最后一环;布丽姬特的悲伤在她作为科学家,却因为孩子的溺亡而开始相信世间有魂灵,每天晚上潜入游泳池里与托比“亲密接触”是她最大的慰藉;而书中对贾拉的悲伤描写更多是感受性的形容,那是一种击中五脏六腑的崩溃,一种贪恋托比房间里残存的气息的哀号。

故事的一开始,芬恩和布丽姬特都认定自己永远无法从悲伤中得以解脱,他们都在为自己成为托比溺亡中的一环而悔恨:芬恩是没有重视游泳池安全门早已存在的安全隐患,对维修拆除一拖再拖;布丽姬特是自己留下托比无人托管,即便那不过五分钟的时间;而贾拉对自己的无法原谅更多在于内疚和遗憾,在托比去世的前一天,贾拉拒绝了托比的热情示好和拥抱,仅仅因为害怕被校友嘲笑自己是“小妈妈”。

但作者杰西·布拉凯德并没有为故事设置一个触发点,让芬恩、布丽姬特和贾拉突然在某个场景里将情绪强烈释放,进而迅速调整。相反,书中用细水长流的白描,叙述三个主人公在悲伤过后恢复平常日子的一次次个体尝试和外力支持。显然,这样的情节安排,合乎情感倾向的正常转变,没有哪一场悲伤是可以被快速抚平的。书里,这个关于原谅的故事写了超过25万字;书外,作者布拉凯德用了40年的时间才得以消化亲妹妹在两岁幼龄时的那场溺亡。

悠长的告别京东¥34.62购买

也正因如此,初读《悠长的告别》时会感觉故事虎头蛇尾,怎么会没有任何高潮起伏,芬恩一家就突然间释怀了呢?事实上,这才是悲伤稀释的正常过程:从没有哪一刻觉得悲伤变淡了,但生活总得继续,当人们开始忙于应付平常日子而不再拥有空隙对悲伤的产生作过度的情绪化解读时,当人们平和地理解悲伤时,合理化原谅自我的心态就此萌芽。

而书中,一家人在处理完托比的葬礼后,丈夫芬恩回到了充满木材、钢铁、铜水和臭氧味道的雕塑工作台,尽管进度缓慢;布丽姬特同样回归工作,即使上司与同事为了迁就她的境况,将她安排至野外考察,那是最低等级的工作,通常只分配给初来乍到者;而贾拉更是幸运的,他受到了几近同病相怜的劳拉的接近和竭力关心,还遇到了热心主动软磨硬泡的汤姆,这两人在贾拉的生活中出现,让贾拉的消极情绪得以一定程度的转移。

三、悲伤本质功能性-情绪避风港

不管是电影还是文学,抑或是其他艺术种类,悲伤都是一种被广泛触及的情感,这与悲伤的普遍性和规避功能有关。关于悲伤的普遍性容易理解,人生从来悲喜参半,艺术作品选择以悲伤作为创作方向,本质上就是为了得到观者的共鸣。这里面当然也有市场化的考量,试想一部情绪表达毫无波澜的作品如何赢取

转载请注明:http://www.abuoumao.com/hykz/3947.html

网站简介| 发布优势| 服务条款| 隐私保护| 广告合作| 网站地图| 版权申明

当前时间: 冀ICP备19029570号-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