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母亲的纵容,表妹毁了我的人生,多年后
“小雅,这你表妹,比你小一岁。叫诺诺,以后就要住在咱们家了。”
第一次见到表妹程诺,是十二岁那年暑假。记忆中的那段日子全家都处在一股低气压中,妈妈的眼眶总是红的,爸爸则是绷着一张脸每天都在叹气。
天天被这种沉闷的气氛围绕让我觉得心口发闷,那时候我天真的以为,这个表妹会成为我最好的玩伴。
我热情的拉着她的手给她介绍家里的房间,翻出了冰柜里我珍藏的奶油巧克力冰激凌给她吃,但那时的我太小了,根本没有注意到身边这个小女孩眼中名为嫉妒的情绪。
当天晚上,程诺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
爸妈一反常态的早早回家,拎着两个大袋子,做了一桌子只有过节时候才能见到的好饭菜。
摆在饭桌中间的是我最爱吃的糖醋里脊,金黄酥脆的炸酥肉条上是酸酸甜甜的浇汁,我盯着那盘菜狠狠的咽了几大口口水。
等到开饭之后,我早就等不及的把筷子探向了那盘我垂涎许久的糖醋里脊,未凉透的糖汁拉出晶莹纤细的丝。
“啪——!”
是筷子被摔在了地上的声音。
我吓得手一抖,那块儿漂亮的里脊肉就掉在了桌子上。摔筷子的是程诺,她突然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指着那盘菜说自己想吃那块儿里脊肉,现在被我抢走了。
我慌张又局促的放下筷子不知所措。
妈妈则是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离座位,冲过来给程诺擦眼泪,还不停说着类似于姐姐坏,这一盘肉都是诺诺的,一口都不给姐姐吃的话来安慰她。
我不解的看向爸爸,爸爸和我一样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到了。
这顿难得的晚饭瞬间失去了滋味。
晚上我妈把我叫进了卧室,满眼疲惫的看着我。
“小雅,诺诺这个孩子很可怜。”
“她已经没有妈妈没有家了,所以你要让着她。”
“因为咱家,欠她的。”
2.
说到亏欠,我至今都会觉得可悲。
程诺的妈妈,我的小姨,是一个不幸的女人。
她的第一任丈夫为了赚钱疲劳驾驶出了车祸,留下了小姨和程诺这对儿孤儿寡母讨生活。我妈很在乎自己这个不幸的妹妹,每个月都会偷偷塞给她几百块钱补贴家用。
后来,我妈认为小姨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不易,张罗着为她说了一门亲事。男方是我妈同事的亲戚,比我小姨大了七岁,据说是个看起来稳重老实的男人,有着一份不错的收入,也一点都不嫌弃我小姨是个带着拖油瓶的寡妇。
但,有些人是善于伪装的。
那个男人和我小姨结婚没两年就暴露了家暴酗酒的本性,而妈妈的那位同事也辞了职,根本找不到售后。
男人会用下跪的方法来哄小姨,甚至跪到了我妈的单位里让我妈去劝小姨。
最后,这个男人在外面应酬喝酒上头侵犯了一个女孩,并用破碎的啤酒瓶扎坏了女孩的眼睛,他被送进了局子。
男人的房子被他父母卖了钱作赔偿,小姨和程诺被赶了出去,妈妈想帮小姨申诉离婚却不知为何一直判不下来,连续的打击让小姨精神失常,在某一日深夜里,她吃老鼠药自杀了。
自此,我妈坚定的认为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她介绍了一个坏人给小姨,是她没帮小姨离婚成功,是她害的小姨家破人亡。
而这些沉重的罪孽让我妈像魔怔一般的补偿程诺,仿佛这是让她赎罪的唯一方式。
可这场赎罪不应该以我为祭品。
程诺或许是经历过很不堪的过去,她似乎也有严重的心理问题。来我家第一天就闹得人仰马翻,而一周后,妈妈就告诉我,我的卧室要先给程诺住。
“那我呢?家里没有别的卧室了!”我抹着眼泪和妈妈商量。
“诺诺这孩子受过心理创伤,我看网上说这种孩子需要一个能独处的空间。而且家里的那个储物室我让人给它铺上你之前很喜欢的榻榻米。”
我之前看哆啦a梦的时候和妈妈讲过很喜欢那种可以直接躺下的榻榻米。而这两天家里确实有工人来装修那个储物间,我很好奇的问那两个叔叔,他们告诉我这是榻榻米。我以为这是妈妈要送给我的惊喜。
但我现在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那个小库房没有窗户,很闷,很压抑。
“小雅!”妈妈见我还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恼怒的蹙起了眉,拉高了嗓子对我吼了起来:“妈妈和你说过!你要多照顾诺诺,因为...咱家欠她的!”
妈妈是一个很利落的人,平日里有些急性子,但她很少会如此歇斯底里的吼我。我被吓哭了,木讷的点头说我知道了。而程诺,就站在一个角落里面无表情的盯着我。
爸爸回家时看到我正在往储物室搬东西,程诺则坐在沙发上吃着妈妈刚买回来的草莓蛋糕。
“小雅你在搬什么......”
他话还没问完,我就憋不住委屈,抱着他的腰开始哭起来。
妈妈猛地推开卧室门,大吼着质问我在哭什么?我不是答应了吗?
爸爸皱着眉看了看哭的快要晕过去的我,难得严肃的和妈妈说话:“小雅的房间很大,两个小孩子分着住......”
爸爸的话没有说完,我听到了妈妈尖叫,和什么东西被摔在地上的声音。我被吓傻了,爸爸把我护在了身后。我模糊的听到妈妈在骂我虚伪自私没有同情心,说我明明答应了却装委屈,骂爸爸偏心,这个家里只有她是外人,我们老许家容不下她。
“姨妈!我想妈妈!我想回家!”
就在全家乱成一团的时候,程诺恰合时宜的哭了。她尖着嗓子叫喊着想回家想妈妈,踉踉跄跄的跑下沙发抓着我妈的衣摆不撒手,嘴角上还沾着粉色的草莓奶油。
3.
往后的两年里,所有的闹剧都以我的退步收场。我妈那句欠她的就像是一句训狗的魔咒,让尚且年幼并以她为天的我无法反抗。我搬进了那个铺着榻榻米的储物室,不流通的空气和压抑的空间经常让我出现窒息的错觉。
我开始变得沉默变得沉闷,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当然,这也归功于我妈在这两年内对程诺百般呵护对我越发冷淡。有一次她甚至忘了我对芒果过敏,递给我满满一碗芒果糯米饭。
“小诺说她想吃这个,她口味随你小姨,都喜欢吃甜的。她都没吃过这种稀罕玩意...你吃不了就去拿冰箱里面昨天晚上做的凉面。”我妈总是这样,动不动就扯上我那位过世的小姨,然后陷入自我感动的回忆里,最后敷衍着把我打发走。
冷冰冰的面条上凝固着油脂,我吃了一口就想吐,用微波炉加热后它们变得软塌塌又黏糊,我吃的一阵反胃,但或许是出于报复心理,我拼命的把那些烂糊糊的面条塞进嘴里。当晚我就因医院,我爸看着病床上的我难得黑了脸,对着我妈毫不客气的责问。
“李秀丽!小雅是你亲闺女!”我爸很少和我妈讲重话,平日里我妈更强势一些,他受了气最多也就是叼着烟蹲在厕所里不肯出门。我妈站在另一边,身后还护着程诺。
“是!是我亲女儿,我也心疼啊!你吼我做什么,我一个人又要上班又要照顾两个孩子,你管过吗!你现在装什么好人!”对比起我爸的笨嘴拙舌,我妈的话像连珠炮一样砸的我爸一句话也还不上嘴。“我和你们许家不是一条心行了吧!我是外人,我害死你们家孩子了!”
我妈吼完,甩手就离开了病房,我爸的两条眉毛紧紧的拧了起来。他像是下定了决心,踏着很响的步子也离开了病房。
我闭上眼睛,只觉得眼睛酸涩却哭不出来。
屋子里还有个人,程诺。我深呼吸后盯着她,她一脸无所谓的看着我,仿佛觉得刚才的一切很有趣一样。
她不和我说话,却嘲弄的撇了撇嘴。
过了良久,她笑呵呵的开口:“小雅姐,糯米饭可好吃了。”
我睁大双眼看着她,满心满眼的不可置信。她为什么要这么和我说?炫耀她抢走了妈妈对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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